20.
观音：“我不紧张。我只是怕你杠我。”
我反问：“我何时杠过你？”
观音：“大家说你是个杠精，我当然要提防。”
我又问：“大家都说，便是对的么？如果大家都说你观音得了肺炎呢？那你岂不是也要被抓去隔离？”
观音：“休要胡说！”
我说：“我没胡说。只是在探讨一些人生问题罢了。从前我做保安的时候，没人拿正眼瞧我。现在终于有人愿意陪我讨论了，我自然忍不住要多说两句。”
观音：“我不愿意。”
猴子：“你别看我，我也不愿意。我只想做沉默的大多数。”
我比了比拳头。
猴子：“不过有时候我还挺喜欢你一本正经讨论问题的样子的哈哈哈哈。”
观音一边在本子上写写画画，一边说：“我该走了。西游路上，你好自为之。”
观音上了直升飞机。
飞机连着一个巨型爪子，把黑熊稳稳抓住，不一会便划破夜空飞出了视线。
我问猴子：“听说你有火眼金睛，看清楚观音刚刚写的是什么叫没？”
猴子连连摇头：“没，没看清。”
我质问：“火眼金睛连这都看不清？”
猴子挠挠头：“主要是我不认字。”
我眯起眼。
啐了一口。
“她丫的。她写的是‘唐三藏是小狗’。你说过分不过分。”
21.
我和猴子在原处歇了一夜。
第二天。
我去后厨找早餐。
猴子喊：“喂，找到了没？”
我说：“找到是找到了，不过我寻思你也不能吃啊。”
猴子：“我不信。还有我不能吃的？”
我说：“猴脑你吃吗？”
猴子蔫吧了。
最后，我摸出了两个白面馒头，把其中一个分给了猴子。
猴子热泪盈眶：“哥，一共就俩，你还分一半给我……你真是我亲哥。”
猴子啃着啃着，突然就哭不出来了。
他看到我把另一个馒头喂给了白马。
猴子：？？？
我抹了抹嘴，解释说：“哦，你该不会以为我在后厨呆了那么久，一直在找吃的吧？其实我一直在吃啊。”
猴子：……
猴子：“不知为啥，手里的馒头忽然不香了。”
22.
吃饱喝足后。
我和猴子，白马再次上路。
一路上鲜有人迹。
只觉无聊得紧，我便挑起话头，问猴子：“猴子，讲讲呗。”
猴子：“讲什么。”
我说：“讲讲你咋被拘留的呗。”
猴子：“……能不能换个话题？”
我说：“那你之前说，再也不想进兽医院了，讲讲你上一次的经历呗。”
猴子：……
看他窘迫的样子，我哈哈大笑。
猴子岔开话题说：“不如聊聊你吧。”
我说：“我？我有什么可聊的？”
猴子：“唔。就比如，为什么大家都说你是杠精？”
我说：“因为我的确是杠精。”
猴子：？？？
我笑吟吟地看着猴子。
猴子说：“哪有杠精会承认自己是杠精？”
我说：“凭什么杠精就不能承认自己是杠精。嗯？”
猴子：“……行。这番话我算是明白了。你的确是个杠精。但你和别的杠精不同。”
我问：“哪不同？”
猴子说：“别人嘴巴硬。你不仅嘴巴硬，拳头也硬。”
我说：“过奖过奖。其实有时候，我总是在想，现在的人对于杠精的标准定的太低了，我认为只有像我这种锲而不舍的人，才配得上杠精的称呼。”
猴子：“……你咋还骄傲起来了。”
我说：“因为有太多人，一见到与自己意见不合的人，便说对方是杠精。细细想来，如果意见不合便是杠精，那岂非所有人都是杠精了？”
猴子挠头：“有点深奥。那你的意思是……”
我解释道：“别人都不配，他们都不是货真价实的。只有我才配得上杠精的称号。”
我比划了几下拳头。
又补充道。
“谁不服，我就揍丫的。”
“你，服不服？”
待续…
